
“文清浅,你个不要脸的破鞋,赶紧开门,和别的男人干了龌龊事还好意思呆在我们纪家?趁早卷铺盖滚蛋!”
文清浅依稀听到有人骂自己,可眼皮太沉了,只能睁开一条缝,透过这条缝,她看到了糊着报纸的屋顶以及透着风的破窗户——什么情况?她不是在照相馆拍照吗?难道是被拐卖了?
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手腕传来一阵剧痛,低头看去,手上全是血,黏黏糊糊地淌到炕上,染红了花布面被子。
“我?割腕自杀?”她来不及多想,“刺啦”在秋衣上撕下一块布条,找到伤口上方动脉处,快速缠紧止血。
她可不想死,从被遗弃的孤儿一路拼杀到年薪百万的金领,死了不是太冤了?
“文清浅,我这就让人把你拖出来,扔到大街上,看你害不害臊!”
她完全不明白那浓重东北口音的大婶为什么骂她,如果是演戏,那还挺逼真的。
她撑起身体下了炕,正准备出去一探究竟,却不小心窥到了镜子中的自己,心脏猛地一滞——这哪是她水灵灵的文清浅?一身黑色棉袄棉裤、头发跟个鸡窝似的、黑眼圈大眼袋还有两坨高原红……
一抬头,她又是一愣,黄乎乎的土墙上挂着一张放大到七寸的黑白照片——那是一张结婚证照,她和一个男人肩并肩靠在一起,那个男的单眼皮,高鼻梁,五官棱角分明,虽然看起来凉薄不疼人,可不可否认,长得是真不错。
可自己为什么会在照片里?难道,因为在照相馆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很像的老照片,然后就……穿越了?
目光下移,炕头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,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:“纪笠,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,可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才会信,我只有一死……若有来生,我还想做你的妻……”
署名文清浅——莫非,真的有前世之说?
“小破鞋,滚出来!”破旧的木门被狠狠踹了两脚,外面大婶已经喊哑了嗓子,看来今天是和她杠上了。
文清浅定了定神,将遗书揣进兜里,没回应外面的叫骂,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。
“文清浅,既然我来了,你的人生就不会再这么悲催了。”
这时,门外传来一个粗厚的男人声音:“妈,别和她废话,这种女人就得来硬的,我这就拿斧子砍了这破门!”
未等那人行动,文清浅已经走到门口,哐地一声踹开门,外面的大婶直接被她踹到地上,摔了个仰八叉。
她高举着手腕,一方面可以帮助血液回流到心脏保持清醒,一方面也可以让这些人看清楚她的伤口。
“私闯民宅,涉嫌谋杀,你们两个都别想跑,赶紧叫急救,你,手机呢,给我!”文清浅单手指着拿着斧子的矮壮男子,那人愣了愣,吭哧了半天,才问道:“啥,啥是手机?”
看来,不仅地点不对,年代也非常落后,可越是落后她奋斗的空间就越大——作为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,她见过的魑魅魍魉多了,收拾这些人比玩连连看都容易。
“瞧瞧,还自杀,吓唬谁呢,你要是死了,我敬你是个贞洁烈妇!”大婶满脸刁钻,爬起来拍了拍厚棉裤上的灰尘,干树皮一样的脸上满是不屑。
“死?就凭你三言两语想逼死我?做你大爷的白日梦!”
文清浅推开那老婆子往外走去,她现在必须输血保命,再怎么说也不能挂在“新手村”吧。
“你怎么跟妈说话呢?”男人抓住了她的肩膀,将她扭转过来,吼道:“你和人搞破鞋你还有理了?你对得起我哥吗?你哥进了监狱,你呢,臭不要脸勾引邻居老头!一家子男盗女娼!”
被这男的狠狠一推,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失血的症状瞬间席卷全身,她直直地倒向门外。
那一刻,她以为自己会晕过去,然后回到现实,继续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,闻着咖啡香听着属下汇报工作,可惜——还没晕过去,她就被拖上一辆挎斗摩托车。
“文清浅,我送你去医院,坐稳了,别睡过去!”
她侧目望向说话的人,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青年,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,戴着个狗皮帽子,深灰色的羊毛围脖围在脸上,根本看不清长啥样。
“你谁啊……”
“你们邻居赵旭涛啊,我告诉你,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,你这么死了可白瞎了……”
挎斗摩托车突突了几下,原地拱了拱,终于窜了出去,文清浅在昏迷之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:“现在是哪年?”
“你傻啊,今天还是猴年,过完年就是鸡年了,明天大年三十!喂,你可别糊涂,撑住了!”
……
再次醒来的时候,她正躺在一张滑轮床上,被那个叫赵旭涛的人推着在医院的走廊里东西乱撞。
“医生,这是自杀的,快给看看还有没有救啊,嘴唇都白了!”
“没空,自杀的活该,排队去!”这大夫或许心情不好,懒得理人,拔腿就要走。
“这可是纪大夫的媳妇!”赵旭涛是个认死理儿的人,一把抓住那大夫的后襟,特意提高了音调来吸引人们的注意。
“纪大夫?哪个纪大夫?”那人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文清浅,见她浑身没有一个能看顺眼的地方,瞬间打消了心里的猜测——心外科的纪笠风度翩翩,可是医院里众星捧月的香饽饽,号称“如玉公子”,他的媳妇怎么可能是这副样子?说是他妈都有人信。
“就是你们心外科那个纪笠!”赵旭涛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死活不肯松开。
“开什么玩笑……纪笠的媳妇我虽然没见过,可怎么也不能长这样吧?你赶紧放开我,不然找人把你轰出去!”
在这纠缠之中,一个低沉的声音骤然传入了文清浅的耳朵。
“李主任,重症病人在等我们,这种人交给保卫室就可以了。”这语气没有一丝感情,像是一根冰碴子扎到了文清浅的心窝里。
“纪笠,你来得正好,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媳妇?”
纪笠?文清浅一听到这个名字,迷糊的脑子清醒了不少,她想要看清纪笠的脸,可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一双长腿。
“我媳妇?”纪笠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,赵旭涛在他迟疑的功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同时摘掉了羊毛围巾,说道:“是我,赵旭涛,你看,这不就是你媳妇吗?文清浅啊!”
纪笠并没有像文清浅想象的那样惊讶,更没有扑过来紧张地呼喊她,他冰凉的手指探过来,摸了一下颈动脉。
“李主任,她是……是文清浅,不过没有生命危险,就按照顺序排队吧。”
要不是太虚弱,文清浅真的要坐起来骂娘了,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,好歹他们过了这么久的日子,难道一点情分都没有?对她这么冷漠,当初为什么要娶她?
“纪笠,文清浅是被你们家人逼的割腕的!你要不负责,就没天理了!再说,你再怎么不喜欢她,她爸爸也是你们全家的救命恩人!”赵旭涛抓着纪笠死活不松手,文清浅在心里给他颁发了一个中国好邻居奖,这份情谊她可得牢牢地记住了。
“推到急诊。”纪笠知道拗不过赵旭涛,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,而后便迈着长腿往急诊赶去。
急诊的环境非常嘈杂,根本不是现代医院的样子——病人横七竖八地胡乱躺着,有的还蹲在地上,地面也不是瓷砖的,而是看起来脏兮兮的黄土地,没有灯罩的灯泡晃得她一阵头晕目眩。
“纪大夫,这割腕的要输血,先测一下血型吧。”一个小护士走过来问道。
“A型血。”纪笠回答得非常果断。
小护士一愣,瞥了一眼文清浅,脸上略过一丝怀疑——这莫不是纪家的哪个乡下亲戚吧?
“你发什么愣啊,这是你们纪大夫如假包换的亲媳妇!”赵旭涛忍不住给文清浅证明身份。
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,啧啧啧,好好一朵鲜花,怎么就插在了文清浅这么个烂牛粪上。
而文清浅全程只有一句潜台词——能不能救?不能救就让我死了得了,我特么是吉祥物咋地,是个人都要过来瞅一眼?
“A型血不够了,要不,等等?”文清浅总觉得小护士这“等等”二字说得斩钉截铁的。
“我!我是A型血,抽我的!”赵旭涛举起了胳膊,满脸的大义凛然。
“抽他400。”纪笠倒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。
赵旭涛很快就挨了一针,血袋子挂在了文清浅的眼前,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。
“她的失血量400不够,剩下的600抽我的。”纪笠给病号做完了心肺复苏,快速挽起了袖子,说道:“就在这里抽吧,我还有手术。”
文清浅一听纪笠肯在关键时刻给她献血,小小的感动了一下,不料,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,“不行,纪笠哥,我不同意!”
文清浅费力地撑着眼皮子望向她的脸——嚯,长得还挺清纯可人,身材在原始版本的护士服里也能显得前凸后翘。
而一个名字模模糊糊地在脑海中闪现——陈秋月。
“纪笠哥,你是心外科的主力医生,你要是倒下了,谁来主持大局啊……”
陈秋月的声音带着哭腔,听起来温柔体贴还嗲嗲的,不说她是东北的,还以为她是台北的呢。
“我没事,不要耽误时间。”纪笠的声音仍然没有一丝感情。
“抽我的,我也是A型血!”陈秋月挽起袖子,对身后跟着的小护士说道:“快,抽我的,救人要紧。”
嚯,今天是A型血开会吗?这个陈秋月狗腿的不要太明显吧?
“纪大夫,快,重症病人快不行了,你得赶紧给他开胸,咱们医院只有你能啊……”李主任焦急地催促道。
“马上手术!”纪笠一声令下,直接忽略了文清浅,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就走了。
这边,陈秋月伸着的胳膊在半空中略显尴尬,她一旁的小护士涩涩地问道:“秋月姐,还,还,还抽吗?”
陈秋月缩回了胳膊,说道:“我有些头晕,算了,一会儿你去问问护士站还有谁愿意捐点血给她。”
文清浅冷笑——这个年代的绿茶味道还挺纯正的,这是碧螺春么,可既然你都这么绿了,不泡一下也对不住啊。
“别走啊秋月,救救我……”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,猛地撑起身体,双手死死抱住了陈秋月的胳膊。
陈秋月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,想甩开文清浅可周围的同事都看着她,又不好太粗鲁。
“就是啊陈护士,你是白衣天使,救人那是你的本职啊,再说了,你救了纪笠的媳妇儿,人家肯定记着你的情儿,是吧?”
有了赵旭涛的神助攻,陈秋月更加抹不开面,她再次伸出了胳膊,然后扎扎实实地挨了一针。
文清浅看着眼前两个血袋子,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。
昏昏沉沉地睡到清晨,这期间,她做了很逼真的梦,这具身体的记忆零零碎碎地出现,但大部分是儿时的记忆,她知道自己有个哥哥,一家人原本很幸福——可到底是什么结束了这样的日子,让她成了抑郁自杀的小媳妇?
当晨光照进病房,她缓缓睁开了眼睛,还没清醒就听到了一阵对话声。
“纪笠哥,听说你今晚不回家过年?真的吗?”说话的是陈秋月,声音甜的好像泡过蜜。
“昨天的病号还需要观察。”纪笠回答得简短而冷淡。
“那我今晚我也申请值班,我让我妈送点饺子过来,咱们一起吃。”
这陈秋月表面上温柔贤淑,可是对有妇之夫下手这么不客气,文清浅心中冷笑,默默下床,走出了病房。
陈秋月一见文清浅出来,娇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嫌弃,一只手扯了扯纪笠的白大褂,说道:“纪笠哥,你不是还要给那几个要出院的病人下医嘱么,咱们走吧。”
纪笠始终低着头在文件夹上写着什么,并没有注意到文清浅,听到陈秋月提醒,便往楼梯口走。
“秋月啊,今晚上你娘来送饺子?”文清浅忽然开口,陈秋月的脸色猛然一黑。
“那就别麻烦旭涛他娘了,给我也带十个八个的,我最爱吃猪肉大葱馅儿,纪笠也爱吃,对吧?”文清浅靠着门框,语气轻松自然愉快。
“你……你说啥?”陈秋月两个眼睛瞪得跟耗子似的,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接话, 求助地望着纪笠。
“她的情况今天不能出院,让陆婶给她也带点吧。”纪笠说完,便往楼下走去。
第3章 借花献佛
陈秋月好像吃了只绿豆苍蝇,冷冷看着文清浅,说道:“我听赵旭涛说,他要带你回他家过年,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去啊?”
“哦——旭涛是想让我跟他回家过年,可我一寻思,这大过年的,我不守着自己老公,去别人家多不好啊。”文清浅顿了顿,给足陈秋月消化吸收的时间,继续说道:“再说了,纪笠在哪儿,家就在哪儿,我们只要在一起就是团圆,秋月,你说,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脸上笑嘻嘻,心里MMP,文清浅说完,慢悠悠地回了病房。
除夕夜。
东北冷得能把人的下巴冻掉。
医院这地方平时人满为患,可到了过年,但凡是能挪得动的都出院了,医生护士也一样,十几个科室就留了三个医生一个护士,而那一个护士当然就是陈秋月了。
文清浅裹紧了棉袄往值班室的方向走去——在她的再三说服下,赵旭涛已经回家了,而她在等猪肉大葱饺子。
刚到楼下,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拎着一个花布兜子往里走,虽然本体的记忆还没有全部复苏,可看这人的样貌就知道,这是陈秋月她娘,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保养得不错,陈秋月的桃花眼应该就是遗传自她。
“婶子,来啦?”文清浅直接迎上去打了个招呼。
“呀,你怎么在这儿?”
陈秋月她娘名叫陆桂芬,一看到文清浅,嫌弃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。
“唉,纪笠值班,非要我陪着,我也拗不过他呀。”文清浅说着,一把夺过了陆桂芬手中的花布兜子,说道:“还麻烦婶子大过年的跑一趟,回去的时候慢点啊。”
文清浅转身就要走,却被陆桂芬给叫住了。
“你,你说啥,纪笠让你留下陪他过年?这……不是有秋月在么……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对啊,他们科室就留下了他和秋月,秋月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呢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传出去总是不好听吧,我家纪笠考虑的周到,也是为了秋月好不是么。”
陆桂芬吃瘪,文清浅这话说的滴水不漏,明明是在讽刺她闺女接近纪笠,却让她挑不出一点理来,她为了帮闺女讨好纪笠,这两饭盒饺子可是单独包的,用的都是农村送来的新鲜五花肉,平时家里可舍不得吃。
“那我去看一眼秋月。”陆桂芬试图将花布兜子夺回来,无论怎么样,不能让文清浅占了上风。
“不用了,秋月忙着呢,整个医院就她这么一个护士,主动值班,爱岗敬业,觉悟杠杠滴,咱作为家属可不能打扰她工作啊,回去吧婶子。”
文清浅一堆高帽堆上去,陆桂芬只能吃了哑巴亏,眼睁睁看着她把饺子拿走了,一边往外走,一边嘟囔着:“这个文清浅,以前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,怎么闹完了自杀变得能说会道的……”
文清浅顺着一楼走廊一直到了值班室,纪笠去查房了,没在屋里,陈秋月和另外两个男医生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一见文清浅进来了,都愣了一下。
“病人不能进值班室知不知道?”陈秋月见纪笠不在,也懒得伪装,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“还是你们值班室暖和啊,还生了炉子。”文清浅仿佛没听到似的,自顾自地到炉子旁烤火。
“文清浅,你没听到吗?病人不可以进值班室……”陈秋月因为文清浅留下过年,已经是一肚子火了,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。
“是吗,那医生家属也不行?”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另外两个值班大夫,眼珠一转,说道:“哎呀,差点忘了,大家吃饺子,这大过年的,哪能不吃饺子呢,初次见面,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纪笠的内人,姓文,名清浅。”
说着,她拿起一饭盒就递了过去,两个大小伙子早就饿的心慌了,一闻到饺子味儿也顾不得客气,齐声说道:“还有饺子啊,谢谢嫂子……”
“嫂子?”陈秋月被这两个字扎了心窝子,再一看那装饺子的袋子,分明就是她家的——文清浅竟然借花献佛?
“这是我妈送过来的饺子!文清浅,这是给纪笠包的,你怎么能……”
这时,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,用脚后跟想都知道,肯定是纪笠回来了,文清浅勾唇一笑,说道:“啊,对,是婶子送过来的,你的意思是,他们不能吃啊?”
文清浅无辜地看向了那两个男医生,其中一位已经吞了一个饺子,而另一位刚把手伸过去还没来得及吃,正吞口水呢,这一刻,值班室的空气仿佛都冰冻了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陈秋月的脸憋得通红,说不给同事吃显得自己太小气,可她家的饺子的确是给纪笠准备的。
“喂,你俩都别吃了,这是秋月家的饺子,我以为大家都是同事,秋月又是个大方人,吃点也没事儿呢,怪我怪我都怪我……”
一句话把陈秋月更是打得体无完肤,她恶狠狠地盯着文清浅,说道:“你,你,你简直胡搅蛮缠!”
也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怎么,她竟然推了文清浅一把,文清浅等的就是这一下,顺势急速后退,直接退到门口,背后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——一切都符合预期,perfect!
纪笠扶住了文清浅,望向室内,陈秋月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来得及收,只要不是瞎子,都能看出来是她推了文清浅。
“怎么了?”纪笠把文清浅“放”到了一边,短暂的肢体接触让他和她都有些别扭。
“纪笠哥……”陈秋月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,三个字一出,眼泪就要下来了。
“都是我不好。”没想到她的眼泪没赶上文清浅的速度——想当年她做到财务总监之前,可是在债务公司帮人讨债的,绝招就是声泪俱下帮债主哭穷,真是应了那句话,技多不压身啊。
“你……”陈秋月一看文清浅哭了,气的说不出话来,旁边的两个男医生赶紧说道:“纪老师,嫂子也是好心啊,这是秋月家给你送到饺子,嫂子分给我们吃了,然后秋月就……就不太乐意。”
文清浅暗想,这俩人还挺有良心,估计对陈秋月的抠门也有点生气才会替她说话。但不管咋地,这人情她记下了。
纪笠的目光掠过陈秋月的脸,说道:“回去帮我谢谢陆婶,这饺子我就不吃了,给他们吃吧……”
“纪笠哥,这是我妈特意给你包的饺子。”陈秋月的声音饱含着委屈,嗓子都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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